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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新:托体同山阿

2011-09-20 浏览量: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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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的9月18日,一大早就是秋高气爽,继而艳阳高照。
        三年前的那个9月18日的早晨,却是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我更愿意把这样的天气理解为天酬翼健。当年的电闪雷鸣,是雨阻先生西去;送到殡仪馆,安置停当,天公忽然作晴。难道是天亦有情,故以雷电当哭,暴雨作泪?今天的秋高气爽,仍然是天亦有情,故以笑脸俯视先生之灵。
        张翼健先生的骨灰安葬仪式,就在今天上午举行。早晨六点我和张翼健先生的公子、千金,以及先生生前身边的得意弟子还有长春出版社王社长等一起,前往殡仪馆骨灰存放处迎送骨灰。而翼健先生的夫人和一群弟子以及亲朋们们,则从翼健先生的家出发,前往墓地。
        入乡随俗,按照风水师的说法,骨灰一旦上路就不要中间停留,我们电话联系着从家里出发的那一只队伍。十分顺畅,缓缓而行的车队一到十字路口,红灯就变成了绿灯,我想这是先生的德行显灵吧。
        九点到达陵园,北方的秋天绽放出灼人的阳光,洋溢在人们的脸上。还是风水师在操作,大家静静注目着,见证着翼健先生的骨灰安葬在这朝阳的山坡上。
这墓地的选择,翼健先生夫人曾约我们一同踏访,并充分征求我们的意见后才确定下来的。
        一个人去世整整三年了,但是人们没有忘记他。我感动的是,学院前院长教材现主编张笑庸先生也赶到墓地,最后看一眼先生的骨灰;长春出版社的王社长、于雷,和我、李元昌、柳玉峰、田泉起大早来到殡仪馆迎送骨灰。海林不仅前后张罗组织,还在一个高级会所宴请参加先生骨灰安葬仪式的各位朋友。田泉在餐间对海林说:“你对死了的和活着的都够意思。”虽然语带调侃,却是实情。
        学院的老同事,自然都是老面孔。翼健先生的学生大多我不认识,他们的年龄比我还大。从他们肃穆的神情可知他们对先生的敬爱。
由此我不禁想到,一群学生对他们敬爱的师长何以能持久地热爱,还有多少教师能在身后仍然得到弟子们的纪念?朋友们为何还能不辞辛苦迢迢而至,紫砂壶里茶仍未凉?同事们何以还在惦念着老同事、老领导?
        德不孤,必有邻。我愿意把参加骨灰安葬仪式的人们都看成君子。子曰,君子喻于义。来的都是被一个“义”字驱遣的,我坚信他们至少认为今天这个独特的时刻最大的事情就是先生的入土为安!或者,来的也颇有小人。子曰,小人喻于利。而能够感念先生生前曾经对自己的惠顾,也义无反顾地放下自己手头的事情毅然赶来,此时此刻,便是从前的小人,此刻也无疑是君子,而且从此举中看出,他是有君子的德苗的。
        参加这个仪式,翼健先生的夫人和子女本来没有声张的,家人认为只是纯粹的私人事情,不宜麻烦大家。翼健先生的夫人对弟子圈子只通知我一个人,让我酌情处理。为此我一方面感到荣幸,一方面感到负担。不是前来参加这个仪式的负担,而是在多大的圈子里通知。我非常害怕这样的状况出现:虽然也是先生生前弟子圈子的人,但随着三年的时光流逝,难免心态发生微妙变化,通知了却不想来,又不好意思拒绝。于是我只通知了极少的几个人,这几个人又传递了有限的信息。其实,人活着的时候和得势状态下是很难看到人心的。
        从今天开始,我们敬爱的翼健先生终于入土为安,他的灵魂也与这朝阳的山坡融为一体啦,还是陶渊明有远见,这就是:托体同山阿。
        不禁又想起三年前的今天,我为先生写的一副挽联,当时因为过度悲痛,竟然忘记了挂出来,那就在先生托体同山阿的时刻,做为对先生的三年来不曾忘却的总结吧。
        翼杏坛惠桃李郁郁乎文哉,斯文归矣
        健师道怀忠恕夭夭如德也,厥德存焉

                                                                                       2011年9月18—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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